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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五章,最驚心的遭遇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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盧暖看著面前這個穿的花花綠綠。手指上還帶著一顆祖母綠戒子的中年婦人,看她的穿著打扮和說話的語氣,盧暖知道,自己被人抓了,賣到妓院。

想來也奇怪,她記得明明有關緊房門的,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?

想了想,才對紅媽媽問道,“你是誰?我為什麽會在這?”

紅媽媽聞言,塗上一陣紅脂的嘴唇咧開,呵呵呵笑了起來,“我是紅媽媽,這是 ,至於你為什麽來這裏,我也不太清楚,我只知道,你是我花銀子買下的姑娘,以後,你歸我所有!”

“歸你所有?”盧暖重覆呢喃紅媽媽這句話,低下頭沈思片刻才說道,“是誰把我賣給你的?”

“這個恕我不能告訴你,丫頭,來到紅媽媽這兒,只要你乖乖聽話,紅媽媽一般是不會讓你受罪的,但是你若不聽話……”

紅媽媽說著,擡手拍了拍,立即有兩個男人從外面推門進來,兩人手上拿著皮鞭,和一個盒子。

不用多想,盧暖都知道,那箱子裏,一定是各種折磨人的工具。

紅媽媽見盧暖不吱聲,很是滿意,說道,“看見這盒子了嗎,這盒子裏可都是一些好玩意,紅媽媽專門拿它們修理那些不聽話的姑娘,讓她們生不如死,求死不得,求死不能,當然了,若是都乖乖的,紅媽媽是一定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的!”

盧暖看著面前的老鴇——紅媽媽,想著,如果硬碰硬,她根本就逃不出去,不如先委曲求全,讓紅媽媽對她放松了警惕,尋機會逃走,想了這,盧暖吸了吸鼻子,才可憐兮兮的說道,“紅媽媽,你會打我嗎?”

“只要你乖乖的,紅媽媽不止不會打你,還會給你飯吃,衣裳穿,更有各種師傅教你琴棋書畫,詩詞歌賦,以及伺候男人的本事,要知道,那是你以後安身立命之根本……”紅媽媽說道這,走到盧暖面前,蹲下時挑起盧暖的下巴,仔細打量一番才說道,“像你這樣子的姿色,經過媽媽的調教,一定可以紅透整個京城,讓那些公子少爺為你拋盡千金……”

想到金山銀山滾滾而來,紅媽媽歡喜的笑了起來。

如今要找像面前這樣子的好苗子,太難了。

盧暖聞言,看著紅媽媽,沒有吱聲。

“好了,好了,既然你這麽乖巧,媽媽也不為難你!”紅媽媽說著,松開手,站起身,對那兩個男人說道,“帶著她,讓她去看看,那些不聽話的姑娘,長點記性,記住,手腳輕點,別弄傷了她……”

這丫頭細皮嫩肉的,弄傷了,留下疤痕,可是一大損失。

“是,紅媽媽!”

兩個男人應了一聲,上前把綁住盧暖腳腕的繩子解掉,準備拉起盧暖,盧暖立即說道,“我自己走!”

然後吃力的站起身,跌跌撞撞走在紅媽媽身後。

紅媽媽瞧著,不僅沒有笑,反而沈思起來。

這麽烈性子的丫頭,會輕易屈服,看來,她要多留些心思才好。

“你們給她蒙上眼睛!”

紅媽媽話落,兩個男人立即拿出黑布條,蒙住了盧暖的眼睛,一左一右架著盧暖往前走。

盧暖暗想,現在要去的地方,一定關著很多像她一樣,被抓來,或者被拐來的姑娘,心中暗暗記住所走的路。

什麽地方拐彎,什麽地方上階梯。

一共走了多少步,什麽地方有香氣,有喧鬧聲,一一記在心頭。

想著有那麽一天,她逃出去了,去找徐子衿,讓他帶人來救這些姑娘。

盧暖忽然想起徐子衿,不知道他知道自己被抓走了沒有……

盧暖走在紅媽媽身後,哪裏知道紅媽媽的心思,跟著她跌跌撞撞走了好幾個回廊,來到一個房間,進了房間。

盧暖聞著紅媽媽身上的香氣,感覺她走到了右邊,好像在摸索什麽,然後就聽到哢嚓一聲。

隨即有哀嚎,痛哭,咒罵的聲音傳來。

“不要再打了,我乖,我乖……”

“疼啊,疼啊……”

“醜八怪,敢打姑奶奶,告訴你,姑奶奶可是公主,等我皇帝哥哥來了,我要滅你九族,把你們全部剝皮抽筋……哎呀,還打,都說了,我是公主,樓蘭的鳳儀公主,你們不想活了,啊……”

“公主,你要是公主,我還是太皇太後呢!”

一陣哄堂大笑,就連紅媽媽也笑了起來,笑了一會卻呵斥道,“好了,好了,你們鬧騰什麽,這些個丫頭,不乖,就給媽媽我狠狠的打,把她們身上的絕傲打掉,乖乖聽話就好!”

紅媽媽說完,一把扯開蒙住盧暖眼睛的黑布。

讓盧暖看清楚面前的樣子。

“丫頭,看見了嗎,這些都是不聽話的,你看看,她們被打得多淒慘,有的還被餓了好幾天了,來,跟媽媽來,媽媽好好跟你介紹介紹……”紅媽媽說著,拉著楞住的盧暖,一步一步走下階梯。

盧暖想象過自己被賣到妓院,但是不曾想到,這個妓院居然有這麽大的地窖,還藏著這麽多個姑娘。

看這些姑娘,一個個被打得渾身都是傷,有的熬不住,已經開始求饒,有的嘴巴硬,一個勁的咒罵。

比如,被架在十字架上,被皮鞭抽打,卻滿口嚷嚷著自己是公主的姑娘。

更看出來,這些打雖然在打的婆子,每一個下手很重,但是落下去都掌握了力道,盧暖頓時明白,這些姑娘都是花銀子買來的,若是出手重了,打死打殘了,那紅媽媽可是要損失銀子的。

一步一步跟著紅媽媽往下走,盧暖的心就更沈重一分。

看這紅媽媽是一個有手段的,這些姑娘,一個個嘴硬,只要餓個三五天,打個三五天,她們就會屈服,紅媽媽像熬鷹一樣,熬著她們,熬到她們屈服為止。

想要逃出去,可不輕松……

紅媽媽松開盧暖的手,笑瞇瞇的看著盧暖,問道,“丫頭,想什麽呢,是不是想怎麽逃出去?”

盧暖聞言,擡頭看著紅媽媽,歪著頭說道,“紅媽媽,如果你給我吃飽,穿好,我並不想逃走!”

“為什麽?”紅媽媽問。

“為什麽?”盧暖冷冷笑了一聲,才說道,“我家中兄弟姊妹眾多,爹娘又喜兒嫌女,凡是女兒,只要到了八歲,準會賣掉,而我是最小的,上面有五個姐姐被賣掉,幾乎隔一年,我就能聽到姐姐們,痛哭流涕,苦苦哀求爹娘不要賣掉他們的懇求,可……”

盧暖說著,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,疼的她雙目發紅。

眼淚落下。

“可什麽?”紅媽媽問。

心中在想,前面的丫頭到底是說實話,還是說謊?

“可爹娘說,女兒就是賠錢貨,給衣穿,給飯吃,就是為了等長大那一天賣掉,我被轉手賣了好幾戶人家,那些人家的小姐一個比一個刁鉆,刻薄,動不動就打我,罵我,罰我跪,不給我飯吃,大冷的天,讓我穿著單薄的衣裳,跪在雪地裏,還讓我幫著她們做壞事,我不願意,就把我轉手賣給了人牙子……”

紅媽媽聞言,對盧暖的懷疑倒是少了一分,但是,還是不太相信。

決定,先把盧暖關在這,出去找到賣盧暖的人問問清楚。

“可憐的孩子,你的經歷,讓媽媽都心疼了,哎,這樣子吧,這些個丫頭都是倔性子,你留在這,幫媽媽好好勸勸她們……”紅媽媽說著,環視了一圈地窖,見那二十多個姑娘,好幾個開始求饒,心裏滿意極了。

笑著轉身走出了地窖。

待紅媽媽走了,地窖裏,那幾個婆子,也累了,看了一眼,站在一邊不語的盧暖,說了幾句後,走出了地窖。

盧暖扭頭看了一眼,她們離開的位置,雖然看見她們在墻壁上摸索了一下,但是盧暖知道,此刻外面,紅媽媽一定準備了好幾個人,在看守,若是她冒冒失失的逃出去,定會被抓住。

再看那些個姑娘,不是被捆住了手,就是綁住了腳,只有她,全身都能自由行動。

盧暖明白,紅媽媽是在考驗她,看看她是真的願意留下,還是假意,等待時機。

想到這,盧暖慢吞吞的走下臺階,找了個地方坐下。

“餵……”

盧暖聞言,左看看,右看看,見被架在十字架上的姑娘在喊自己,盧暖問,“有事?”

玄儀看著盧暖,不知道為什麽,玄儀就是覺得,盧暖能帶著她離開這裏。

“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?”玄儀問。

盧暖點點頭,“知道!”

“你害怕嗎?”

盧暖看著玄儀,只覺得玄儀很漂亮,十四五歲的年紀,長得唇紅齒白,雖然被打了一頓,但是那幾個婆子,都沒有打玄儀的臉。

仔細瞧著,盧暖覺得,這玄儀像一個人。

起身走到玄儀面前,歪著頭想了想才說道,“一開始是害怕的,不過知道這裏的 後,不怕了!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因為在這裏,不用被餓死,也不用被打死,再也不用流落街頭,和狗搶食物,被狗追,被狗咬了!”

玄儀一聽,大叫起來,“你瘋了,這裏是妓院,是勾欄所,這裏的姑娘以後是要接客的,就是那種,那種……”

玄儀努力想說,一個妓子要做的事情,可一時間,卻找不到措辭。

“一雙玉臂千人枕,一口朱唇萬人嘗!”盧暖淡淡的接道。

心中想著,如果此刻不乖乖聽話,連出去的機會都沒有,更別想逃走了。

盧暖覺得,這裏,只是紅媽媽第一個訓人的地窖,別的地方一定還有。狡兔有三窟,像紅媽媽這樣子的風塵老鴇,亦然……

“你,你,你……”玄儀看著盧暖,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。

這姑娘瘋了吧,明知道下次是一雙玉臂千人枕,一口朱唇萬人嘗,還要留下來。

盧暖看著玄儀,忽然想起,玄儀和玄煌長得有三分相似,尤其是眼睛,和玄煌是如出一則。

心中暗驚。

若是玄儀一直咬定自己是公主,想想,堂堂一個公主失蹤,皇宮定會鬧翻了天,此時此刻,定是滿城戒備,尋找失蹤的公主,但凡紅媽媽多一個心眼,玄儀一定會被滅口。

想到這,盧暖驚得出了一身冷汗。

現在,她不僅要想方設法自保,還得保面前的公主殿下。

想了想,才一字一句很嚴肅的說道,“我沒瘋,也沒傻,昨日一去不覆還,姑娘,你也是,想要活命,就只有忘記過去,接受另外一個新身份,別胡說自己是什麽公主,郡主的,要知道公主,郡主都在皇宮,王府,而你,最多就是一個王府丫鬟而已……!”

“你不相信是不是,我真的是……”玄儀急急忙忙想要解釋,卻見盧暖把移到自己的脖子上,然後瞇起眼睛,狠狠的劃了一下,然後翻了翻白眼。

玄儀不是笨蛋,也不是傻瓜。

皇宮那地方,她見過好幾次,太監們說道某個太監宮女已經死了,可皇宮裏是不允許說死的,就擡手在脖子上劃了一下。

心頓時提起。

想著,她是見皇祖母和皇帝哥哥出宮,也偷偷跟出宮,結果第一次出宮,不知道宮外的規矩,吃東西是要給銀子的。

她就反駁,說天下都是她家的,憑什麽不可以吃?

一時間惹得大家哄堂大笑,都說她是傻子,瘋子,氣的她差點冒煙,可卻迷了路,最後遇到一個好心人,說帶她回宮,然後,然後,她就暈過去了。

醒來,就到了什麽 ,她一個勁的問 是什麽地方,結果得知就是勾欄院。

一開始,還不知道勾欄院是什麽地方,後來才知道,這是賣唱,賣身,專門陪那些達官貴人的地方。

想到這,玄儀直直的看著盧暖,努努嘴,才大聲說道,“我是郡主,我是郡主,你說,我要是告訴她們,我是郡主,她們會不會放我走?”

盧暖搖搖頭,告訴了玄儀這個殘酷的答案。

他們不管你是什麽,來到這裏,只有一個身份,那就是他們賺錢的工具。

“啊,不活了……”玄儀吼了一聲,才驚覺,這個地方,根本沒有人會在乎她的身份,也沒有人會敬著她。

盧暖看了一眼玄儀,轉身走到一邊坐下。

隔壁。

紅媽媽坐在椅子上,問道,“如何?”

“回媽媽,那麽多姑娘裏面,倒是有兩個女子,老婆子我看上了,但是一個性子太烈,不好治,一個性子太冷,捉摸不透,恐……”

紅媽媽聞言,放下手中的煙鬥,眼眸微瞇,說道,“直接說吧!”

“這兩個姑娘,調教好了,將來定能名滿京都,若是調教不好,這帶來的後果……”

“那兩個丫頭,要你選一個留下,你選擇哪個?”紅媽媽問。

“性子烈的!”

“為何?”

“性子烈的,你比她更烈,下手更恨,便能呵斥住,要麽就是屈服,要麽就是魚死網破,但是那性子冷的,一看就是能吃苦,善於隱忍和偽裝,今日虛與委蛇,那日一朝得勢,誰知道她會不會反咬一口,若是如此,還不如早日送了出去!”

紅媽媽聞言,想了想才說道,“這樣子吧,兩個你都帶去給沁姑,讓她好好調教,只要人不死,她愛怎麽折騰就這麽折騰!”

“然後呢?”

“然後稟報主子,這兩個丫頭,作為重點培養對象,將來或許能夠幫到主子,完成大業!”紅媽媽說著,起身走出地窖,走了幾步後,回頭對身穿青衣的婆子說道,“山姑,記得走地道,莫要過城門,我覺得這兩個丫頭來頭很大,千萬要小心行事,到了目的地後,給她們服下毒藥!”

“是,紅媽媽!”

地窖的石門被打開,四個婆子下了地窖,兩人一組分別抓住盧暖和玄儀,往她們嘴裏塞著東西,防止她們發出聲音,然後拖著不停掙紮的玄儀和沒有做一丁點反抗的盧暖出了地窖,來到一個房間,然後把她們丟在一個發臭的缸子裏。

“記住了,別跟我耍花樣,否者,這泡菜缸子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!”

盧暖聞言看去,只見一個身穿灰衣的道姑在一邊拿著拂塵練習著武功,那道姑看起來仙風道骨,只是眉目間,影藏了太多殺戮。

玄儀從臭烘烘的缸子裏站起身,大口大口的喘氣,知道氣順了,才怒斥道,“你是誰,你算什麽東西?”

“我?”沁姑只是隨意看了一眼玄儀,冷冷一哼道,“我是來自地獄的閻王,而你,只是被我拽在手中的稻草,只要我一用力,就能擰掉你的脖子……”

沁姑說著,見玄儀還是那副不信的樣子,身子快速移動,閃到玄儀身邊,掐住玄儀的脖子,輕輕的用力。

“嗚嗚……”

脖子被掐住,玄儀呼吸都緩不過來,雙手不停的抓,腳不停的踢。

身子也被沁姑提了起來,掐住脖子,橫在半空。

盧暖瞧著玄儀如此難受,連忙求饒道,“師太,求求你饒了她吧……”

只是話還未說完,沁姑手中的拂塵一下子纏住了盧暖的脖子,勒的盧暖喘不過氣來。

雙手緊緊抓住拂塵,卻一點效果都沒有。

“記住,下次再替別人求饒之前,想清楚,自己是不是有本事自保,更別做無謂的掙紮!”沁姑說完,收回手和拂塵。

玄儀和盧暖同時重重的落在缸子裏,吃了幾口又臭又難聞的泡菜水。

然後兩人不停的趴在缸子上嘔吐。

嘔吐了幾下,盧暖忽然發現了一件事情,那就是水缸裏的水很清澈,那股臭味是從水缸外面發出的。

“好了,吐也吐得差不多了,你們幾個,好好伺候伺候她們兩個,讓她們記住,在我沁姑手下學習技藝,是不會有好日子的!”

沁姑的話一落下,那四個婆子,立即上前,兩人一組,一左一右架住盧暖和玄儀,按住她們的頭,把她們往水缸裏按。

每一次按下去,盧暖和玄儀都不停的掙紮,再次被抓住頭發扯出水面,兩人不停的咳嗽,不停的吸氣。

只是一口氣還沒緩過來,就被再次壓入水缸。

“啊,啊……”

玄儀不停的尖叫,盧暖很想提醒她,平息靜氣。

可根本來不及開口,頭就被壓入水缸。

直到兩人只剩下半口氣,沁姑才說道,“好了,帶著她們離開吧!”

“是!”

然後盧暖和玄儀就被裝到一個黑袋子裏,被兩個婆子擡著下了地洞……

皇宮

太皇太後和玄煌一回到宮中,太後就哭哭啼啼來找二人,“母後,皇上,儀兒不見了!”

太皇太後一聽,身子抖了抖,揚手強自鎮定道,“好好說,哭哭啼啼,像個什麽樣子?”

這玄儀是先皇的遺腹子,先皇一直遺憾,在臨死前,不能見這孩子一面,臨死還牽掛著。

所以這孩子一生下來,她這個做奶奶的就多有寵愛,甚至溺愛。

疼她更比別的公主,郡主,多出許多。

一度養成了她驕縱跋扈的性子。

可盡管如此,她還是覺得,這孩子是可人的。

太後聞言,努力讓自己不哭泣,想了想才說道,“回母後,媳婦在儀兒不見以後,有派人去尋找,只是聽守宮門的侍衛說,有一個宮女拿著公主的令牌,稱要出宮辦事,然後,然後……”

“一群混賬……”太皇太後用力拍在椅子上,胸口氣的上下起伏。

玄煌連忙勸道,“皇祖母莫氣,這事交給孫兒,孫兒立即派人出宮尋找,爭取盡快把皇妹尋回來!”

太皇太後聞言,嘆息一聲,擺擺手,“煌兒,去吧,哀家相信你,一定能夠把儀兒平安無事的尋回來!”

“是!”

玄煌連下十道命令,吩咐滿城尋人。

一時間,皇城各家院子都被火光照耀,官兵進進出出,四處收索,卻一概不說收索什麽,若是有人問起,都說,皇宮有刺客,刺傷皇上後,逃出了皇宮。

一時間,老百姓們也還算配合,就是大戶人家,也起身,召集丫鬟家丁,讓官兵進院搜查。

畢竟包藏刺客,那可是大罪。

一品樓

關上的們白官兵急急忙忙敲開,守門的店小二模模糊糊的打開門,見一大對官差舉著火把,連忙問道,“各位差爺,發生什麽事情了?”

“讓你家掌櫃出來!”

店小二一聽,想著自家主子也是皇親國戚,心倒不那麽慌了,連忙說道,“官爺,你等等,二當家就在一品樓裏,我這就去請!”

店小二說完,立即朝徐子衿的院子跑。

用力敲響徐子衿的房門急急的喚道,“二當家,二當家,出大事了……”

本來還做著美夢的徐子衿聞聲,不悅的起身,連衣裳都沒穿,拉開門,沈聲道,“說!”

“二當家,一大隊官差把咱們一品樓包圍起來了,說要搜查一品樓,二當家去看看吧!”

徐子衿聞言,楞了楞,才說道,“什麽人,膽子這麽大,不想要腦袋了嗎,去,告訴他們領頭的,叫領頭的來見我!記住,只許來一個,若是多了一個兩個,出了什麽叉子,我可不管!”

店小二一聽,不禁讚嘆,這才是他家主子啊,瞧這氣魄……

連忙轉身去前廳傳達徐子衿的意思。

“官爺,我家二當家的說了,要官爺前去見他,還說只能官爺一人前去!”

那帶隊的官差二十八九,長著國字臉,濃眉,滿腔正氣。

來這搜查公主下落,是皇上親自下令要他前來,這也是他客氣,以禮相待的原因,能讓皇帝看中的能人,他豈敢冒犯。

連忙應聲,“勞煩小哥前面領路!”

“官爺請……”

徐子衿穿了衣裳,立於門口,兩手相握垂於腹部,不停的搓著,總覺得心有點慌,那裏有些不對勁,空氣裏也少了些什麽,心情也煩躁起來。

“怎麽了這是?”徐子衿說著,摸摸自己的心口。

疑惑的蹙起眉頭。

“官爺,這邊請……”

店小二把官差帶到徐子衿面前,就立在一邊,等候差遣。

那官差一見徐子衿,便行禮道。“小的見過徐少爺!”

“說吧,半夜三更的,你們不睡覺,鬧那番呢?”徐子衿說著,揚手抹抹自己的鼻子。

覺得耳朵癢,又摸摸耳朵。暗想,是不是有人在想他?不然為什麽耳朵這麽癢?

官差聞言,立即拿出一個信劄遞給徐子衿,說道,“徐少爺,這是皇上要小的親手交給徐少爺!”

“皇上?”

徐子衿疑惑的接過,暗想玄煌到底在玩什麽把戲?

拆開信劄,見玄煌在上面寫著,鳳儀公主出宮,如今下落不明,盼子衿幫著尋找!

徐子衿失笑,這玄煌倒是物盡其用了呵,他家妹子走丟,與他何幹。

看向店小二問道,“今天有姑娘單獨投宿嗎?”

店小二想了想搖搖頭,“回二當家,沒有!”

官差一聽,心都慌了,連忙說道,“徐少爺,求你行行好,讓小的挨個挨個房間搜過去,也好回去交差!”

見人家這麽低聲下氣,徐子衿想了想才說道,“得了,去帶著你的人進來找吧,但是切記一點,不許毀壞一樣東西,也不許傷了人,更不允許像土匪一樣在一品樓裏亂竄,搜了過後,帶著你的人,立即滾……”

官差聞言,松了口氣,連忙說道,“謝徐少爺,小的立即去!”

徐子衿擺擺手,“去吧,我也去喚人起來!”

免得阿暖急急忙忙起來,衣裳都沒有穿好,春光乍洩,被人瞧了去,他可舍不得屬於自己的東西,被人瞧了去。

想到盧暖,徐子衿心情好了許多。

哼著小曲去盧暖的房間。

站在門口,深深的吸了口氣,才擡手在門上敲了幾下,“阿暖,阿暖,睡了嗎,我是子衿!”

只是,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,徐子衿又敲了幾下,門卻輕輕的開了一個縫。

徐子衿錯愕不已,心瞬間抽緊。

用力推開門跨進屋子,走到床邊,空蕩蕩的床,床上還亂糟糟,顯然盧暖有上床睡過,被子被隨意掀起,甩在床的角落裏。

徐子衿伸出手,輕輕的抹在床上。

一片冰涼……

眉頭蹙起。

盧暖是自己出去了,還是?

想到後面一個可能,徐子衿開始檢查屋子,見屋子裏並未丟任何東西,又在枕頭下發現了盧暖的護身符,拳頭捏的哢嚓哢嚓直響,飛身躍上房梁,見房梁上有腳印,徐子衿伸出手輕輕比劃了一下,見腳印屬於男子,咻地飛身下了房梁,串出屋子,朝空中發出一直冷箭。

只聽得咻地一聲,在空中爆開,是五光十色的絢爛的煙花。

徐子衿站在原地,雙手握成拳頭,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,也極致抑制自己的怒氣,然後運氣飛身上了屋頂,消失在黑夜裏。

黑色的大殿,幾百個黑衣人,一個個站在大殿之中,低著頭,不敢吱聲,更不敢去看大殿主位上身穿黑衣的男子。

他們沒有資格,也沒有勇氣。

“你們知道嗎,阿暖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,被人抓走了,而我們卻毫無察覺,你們是不是應該重新回爐重造?嗯……”

徐子衿低沈的說著,然後站起身,眼角眉梢全是狠厲,再無一點點笑意和暖意。

他的溫暖,已經不見了。

“屬下知錯……”

“知錯,知錯,你們知道個屁,我要你們知錯做什麽,現在立即去給找人,我想夫人長什麽樣子,你們心中都清楚的吧?”

“清楚!”

徐子衿聞言,點頭,“很好,非常好,記住,我要活人,只要活人,如果你們找不到人,你們也不必再回來了!”

“是!”

齊刷刷的聲響後,眾人迅速的退出屋子,消失在黑夜裏,行走於各個屋頂。

徐子衿坐在椅子上,看著手中的玉墜子,放到嘴邊,顫抖著嘴唇,輕輕吻著,心中一遍又一遍祈求。

“阿暖,阿暖,你一定要好好的,等著我來救你,一定要!”

“少爺……”滿月從外面風塵仆仆的趕回來,就得知盧暖失蹤,滿月擔心,連忙回到總堂,卻見只有徐子衿一人坐在大殿之上。

徐子衿聞言,沒有擡頭,卻小聲說道,“滿月,阿暖失蹤了,如今下落不明,你來分析分析,她會被誰抓走?”

“少爺,要麽是我們的敵人,想要抓住盧姑娘逼少爺就範,要麽就是心儀少爺你的人,想除去盧姑娘這個敵人!”

“什麽意思?”徐子衿擡頭不解的看向滿月。

心中接受不了除去這兩個字眼。

他的阿暖會長命百歲的,一定會的……

“少爺,有的女子,會為了愛,而愛,有的女子卻會為了恨而恨,現在滿月擔心的事,那個人抓走盧姑娘,根本不給盧暖機會,就下了狠手……!”

滿月話還未說完,就被暴跳如雷的徐子衿狠狠的揍了一拳。

“不會,阿暖她不會死,她是我命定之人,她要陪著我長命百歲的,滿月,你懂不懂?”徐子衿抓住滿月的衣襟,怒吼。

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。

想到這,徐子衿呵呵呵笑了起來,笑到極致,變成悲。

男兒淚一顆一顆落下來。

“少爺……”滿月錯愕。

也嚇到了。

“滿月,算命的說,我活不到二十一,而等過了年,我就二十一了,了空說,只要我遇到命定之人,我就可以活下去,和心愛的人長相廝守,我一直在等,等她的出現,終於,我等到了,可我卻怯弱的連告白的勇氣都沒有,連跟她說,我喜歡她,愛她,想要娶她,和她生幾個孩子,從此隱居在盧家村,不問世事……”徐子衿說著,松開揪住滿月衣襟的手,跌坐在地上,痛哭流涕。

“可是,我把她弄丟了……”

滿月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徐子衿,他曾幾何時見過這麽脆弱的徐子衿,饒是大軍當前,他亦然可以為了朋友,單槍匹馬直闖軍營,只為那份義。

更能為了朋友,身重數刀,還要把朋友從死亡裏拖回來!

這樣子的徐子衿,讓滿月都心疼了。

跪在徐子衿身邊,紅著眼眶說道,“少爺,盧姑娘好人有好報,她會活著回來的!”

徐子衿聞言,擡頭看著滿月,“真的嗎?”

“真的,滿月拿項上人頭擔保,盧姑娘一定會活著回來的,所以,少爺,你要振作起來,指揮我們大家,把盧暖尋回來!”

“對,我的確應該振作起來”徐子衿說著,站起身,對滿月說道,“去把南宮瑤帶到別院去,我有事問她!”

滿月點點頭,去找南宮瑤了。

沒一會子功夫,南宮瑤到了徐子衿面前,見徐子衿站在院子裏,看著夜空,那一身的淒涼讓南宮瑤楞在原地。

半晌後才問道,“徐子衿,你沒病吧,我在那折磨南宮輕煙正在興頭上呢,你就讓滿月來找我,說吧,啥事?”

然後準備狠狠的嘲笑徐子衿幾句。

“阿暖失蹤了?”徐子衿淡淡的說道。

“咳咳……”徐子衿的話把南宮瑤就要脫口而出的嘲笑卡在喉嚨,嗆得她直咳嗽。

走到徐子衿身邊,一把抓住徐子衿的手臂,卻被徐子衿用力一甩,甩摔到在地。

這一次,南宮瑤不想去找徐子衿算賬,一個翻滾從地上爬起來,問到“你開玩笑的吧?”

徐子衿扭頭看向南宮瑤,冷冷的說道,“你看我像嗎?”

南宮瑤看著徐子衿片刻,才搖搖頭說道,“不像,只是,徐子衿,阿暖不是在一品樓,為什麽會失蹤?”

“被人被抓走了!”

“誰,這麽大膽,敢抓你徐少的人?”南宮瑤說著,沈思片刻才說道,“徐子衿,我覺得有兩種人會抓阿暖!”

“你說!”

“一種想要你的權勢和財勢,抓阿暖逼迫你就範,還有一種就是,容不下你眼裏有其他女人的賤人!”

南宮瑤說著,忽然想起南宮輕煙那個賤人。

因為那天她看見南宮輕煙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說話,還遞給他一疊銀票。

徐子衿聞言,錯愕。

畢竟南宮瑤和滿月的猜想一樣,說道,“說說第二種賤人,抓了阿暖後,會如何?”

“我舉個列子,如果是南宮輕煙那個賤人,她一定要別人把人賣入妓院,讓人狠狠羞辱,最後殺掉……”

“夠狠,還有呢?”

南宮瑤想了想才說道,“徐子衿,我其實懷疑南宮輕煙!”

徐子衿聞言,扭頭看向南宮瑤,冷聲道,“不可能,這幾天,她都和我在一起!”

“吼吼吼,那是白天,晚上呢,你別忘記了,我可是天天都跟著你們的,你們去了哪裏,說了什麽話,做了什麽事兒,我都知道,再說,回到一品樓,你就去睡了,我可是去監視南宮輕煙,尋找機會下手,那天,我可是看見她和一個男人悄悄說著什麽,由於隔的太遠,沒聽清楚罷了!”

“妓院?”徐子衿低低呢喃著。

眉頭一皺,沈聲說道,“如果阿暖被帶到妓院,我倒是不擔心了,就怕她……”

“放心吧,阿暖的心智不比你差,她算計起人來,怕是你也差幾分,如果真被賣到妓院,她一定在想方設法自保,然後傳出消息來,如今咱們要做的,就是首先排查妓院,說不定阿暖就被藏在其中!”

徐子衿沈思片刻,才看向手中的玉墜子,說道,“皇宮裏傳來消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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